漂浮在北裂境大陸上方的魔法之城--達拉然。
城市當中閃爍光耀的美麗,依舊無法言說,只能親眼感受體會。
而最好的方式就是,從空中俯瞰或眺望。
所以,身為法師,凱蕾雅還是喜歡駕著飛行座騎來此,而不是利用方便的傳送門或傳送戒指。
角鷹獸依著她的命令繞行著達拉然,欣賞高聳入天的紫羅蘭塔。
然而如此亮眼的城市,不可避免地也是有著一段悲慘過往。
凱蕾雅回想起還在學校時,所學到的世界史。
大部份同學嫌枯燥乏味的歷史,她聽得津津有味,熱忱無比。
當全班幾欲昏昏而睡,就她還是全副精神,讓台上講課的導師,多少心慰。
人類的阿拉索帝國勢力在食人妖戰爭結束之後不復以往,它底下的城市勢力逐漸堀起。
當初因戰爭需求,由高等精靈協助教導的那一百名人類法師,在封閉的首都激流城感到侷限,
逐漸認為他們需要一個更適合自由研究並應用魔法的歸宿。
於是這些法師遷移至阿特蘭克山腳和羅德米爾湖岸南邊建立了達拉然城,
並逐漸自阿拉索帝國權力下發展出自己的政治勢力及議會,最後甚至成為獨立的城邦。
達拉然逐漸成為聯盟勢力的魔法中心,愈來愈多因此慕名而來學習研究魔法的人來此定居生活。
時至今日,許多有名的法師,不論好壞和種族,皆出自於達拉然。
例如很愛跟小狗玩的阿魯高、魔法天才少女珍娜˙普勞德摩爾女士,她的導師安東尼達斯、
有著粉紅色魔法隨從目前在外域撒塔斯城駐守的卡德加、開啟黑暗之門的麥迪文…等,族繁不即備載。
就連凱爾薩斯王子也在達拉然待過,就在接到家毀人亡的消息之前。
接著,就不是歷史,而是活生生的經驗。
那時凱蕾雅也預定要到達拉然交流的,
但在那短短的一年之間,卻發生連串的事件導至聯盟與部落之間的第三次大戰開打,
而政治局勢變化之快連她都感到不可思議,
之後世界又發生了更多事,讓她更是無所適從。
開端的那年是黑暗之門開啟後的第19年,
祈倫托議會之一的人類大法師科爾蘇加德背叛整個艾澤拉斯。
他為了取得永生並研究更黑暗的死靈法術,聽從了巫妖王的耳語。
為此他開創了詛咒神教,並在羅德隆王國北部一帶散佈著瘟疫。
隨著疫情和邪教的擴大,當時的阿薩斯王子和珍娜女士展開調查,最後在安多哈爾找到罪魁禍首。
科爾蘇加德的死亡暫時阻止了瘟疫持續擴大,但這只是個開端。
巫妖王邪惡的意念挑上了王子,並慢慢侵蝕著他的心志,並帶領著他到北裂境。
在王子取得詛咒之劍霜之哀傷後,成為巫妖王第一個且最忠誠的死亡騎士,同時也成為巫妖王本身。
凱旋歸國的王子,在滿城祝福之下,殺死自己的父王也抹去了自己原該繼承的王國。
接著,就是血精靈一族忘也忘不掉的血淚歷史。
阿薩斯領著天譴軍帶著科爾蘇加德的骨匣殺進奎爾薩拉斯王國,尋求太陽之井的強大力量。
劈開首都銀月城的那道傷痕一直延伸到國土最南端,至今可見且該道傷痕所經之處之土壤一直淨化不完,
不時地會重生不死怪物,騷擾銀月城週遭。
阿薩斯利用太陽之井的力量,轉化他的人類法師助手科爾蘇加德為不死巫妖,同時也因此汙染了純淨的太陽之井。
嗜太陽之井所流出純淨魔力為癮的族人們,也因此開始產生變異。
從達拉然趕回來的凱爾薩斯王子眼見如此,毅然決然毀掉太陽之井,
並允諾族人們他會找到一個可以代替太陽之井的新力量泉源,並開始訂定為死去犧牲的族人們復仇的計劃。
而重生為巫妖的柯爾蘇加德,滿足了他頂上兩位上司。
他是巫妖王最忠心的追隨者,還擁有能夠將燃燒軍團的惡魔領主之一,阿克蒙德,召喚至艾澤拉斯的強大法力。
據說阿克蒙德有如小孩子玩沙堡,不費吹灰之力,重創達拉然。
巫妖王鏟除了天譴軍團在艾澤拉斯的眼中釘之一後,
就回到北裂境並轉至幕後預備著更長遠的計畫,留下大批幹部和軍團在世界興風作浪。
達拉然很快就重新站起來,但沒外人曉得其內部真實情況。
大法師們建立起巨大的魔法力場籠罩整座城,扭曲了時間和空間,讓外人看不透內部以防再次受到攻擊。
從空中旅行經過該地往下俯瞰,只見發著紫光的透明圓頂蓋著一個深不見底的大窟隆。
因為某部影像紀錄的大紅,此地也常被戲稱為達拉然巨蛋,
雖然她不太明瞭為何才半個圓頂也能叫作蛋就是了。
一直到太陽之井戰役結束,基爾加丹被打回虛空,燃燒軍團的入侵正式暫告一段落。
從開始到結束,這中間己過了七年之久。
她從奎爾多雷轉變為辛多雷,自已的部族也從聯盟轉向投誠於部落,
那時要想進入聯盟方的達拉然已經是不可能了。
燃燒軍團雖然撤退了,可在艾土內的巫妖王和天譴軍團還沒。
加上為了阻止發瘋的藍龍王瑪里苟斯的肅清,統治達拉然的祈倫托六人議會於是決定"遷都"至北裂境戰事的前線。
重建好的達拉然城就以空中之都的形態再一次於人世間亮相。
但要打敗巫妖王,單靠聯盟的力量是不夠的。
於是,埃薩.奪日者,藉著本身是六人議會暨血精靈一員,
引薦部落勢力進入達拉然,以一統雙方勢力對抗共同敵人,達拉然於是轉成中立方…
凱蕾雅才總算圓了到紫羅蘭城塞大圖書館中閱覽群書的小小夢想。
角鷹獸低吼了一聲將凱蕾雅從回憶中拉回現實,
她輕拍了牠的後腦,示意牠可以到卡薩斯平台降落了。
達拉然城雖位於空中,但城內是禁飛區,
妄想飛越此城的"勇士"下場就是連人帶座騎從半空中摔進城內,然後雙雙送進醫院…。
平台上依然充斥著各種要起飛降落的飛行座騎和忙碌旅客們,
她始終覺得任於此城的飛行管理員艾魯丹,一定擁有除了秘法之外的特殊能力,
要調節這麼多旅客運輸不是單靠秘法可以作得來的。
離開紛紛擾擾的平台後,她來到部落在城內的休息據點,下流畜生酒店。
老闆娘烏達是位原生獸人,有著令人目不轉睛的褐色皮膚、剽悍的面孔及火辣的裝扮,
她不能說是親切,但有她的體貼,總是提醒著每個進門的客人,在此中立城市的規矩和作為她的客人的規矩。
在她地盤內不聽話的話,可是會被丟去餵她的狼的!大家都如是說,但從來沒人目睹過。
而那兩隻黑白狼總是安靜的趴在她腳邊,和烏達一起"招攬"顧客,雖然凱蕾雅同時認為"威嚇"的成分居多。
不過,若不是牠們還會時不時地咕嚕個幾聲或打呵欠,第一次來到此店的旅客,總誤以為那是兩塊地毯....。
和烏達打個招呼,閒聊幾句,凱蕾雅識相地放她去忙了。
下流畜生酒店可是得處理達拉然目前一半人口的基本民生問題,
三不五時還要料理酒醉的客人們,烏達實在一刻都不得閒。
但以她一介女子,還是本性崇尚武鬥的獸人,
能在達拉然內開設旅館並經營的有聲有色,
沒有靠任何一點魔法,表示她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一樓的大廳兼作酒吧和餐廳,座無虛席。
伴著輕快爽朗的音樂聲,客人們歡樂喧鬧的吵雜絡繹不絕,
像是在享受當下短暫的歡愉,但又似乎是用盡力氣地把心中的鬱悶解放出來。
這兒是可以讓人休息放鬆的地點,有著美酒和美食以及溫暖的爐火,
但沒人忘記自己依然處於戰爭的前線,壁爐內旺盛的火焰也不是能完全驅逐北裂境的冷冽。
沒人曉得明天、後天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在此再喝上一杯,享受生命帶來的快樂及苦痛。
看著嘻鬧的人群,凱蕾雅心想著也難怪,總是有人渴望永生。
因為生命本身就是種會上癮的毒,帶來的各種快樂和如影隨行的苦痛令人無法自拔。
她緊握住背包的背帶,走上了二樓找到烏達的助手領取房間鑰匙。
飛了一整天,她現在只想快點進房,洗個熱水澡後倒在軟棉棉的床上好好休息。
她聽過一種說法,死亡是天神給予萬物的禮物,永遠的休息,以慰萬物在生命之中所受所有辛苦及折磨。
而睡眠是死亡的攣生弟弟,是天神為了讓萬物不懼怕那永遠的休息而創造出來。
她不完全同意這種說法,因為天神本身即是永恆,
祂一定不能理解有有限壽命的萬物對於能夠在閉上眼睛時確定還能睜開眼睛看到熟悉事物時的小小幸福。
不過,她現在真的很想暫時離開這世界一陣子。
所以,劍柄的事,等休息夠了再來想吧。